《從「異見」人士微博看中國網絡世界的危機》

《從「異見」人士微博看中國網絡世界的危機》

□   一宗「失蹤」事件是怎麼「製造」出來的

比艾未未4月3日出境時被帶走早約一星期，3月27日，也發生一宗「失蹤」事件。

主角楊恆均（1965-），中國出生，畢業於上海復旦大學，八十年代開始在香港生活，1999年已有「美國生活經歷」，之後移民入籍澳洲。改變國籍後的楊恆均活動主場地仍然是中國，在中國出書、遊歷，也「關注」中國大陸的政治。

個人簡介＊1 復旦大學法學學士，澳大利亞新蘭威爾士大學文學碩士，悉尼科技大學博士候選人。近年已移民澳大利亞。現為澳大利亞新洲華文作協、澳大利亞悉尼華文作協會員，中國山西省呂梁市農民學校教師，也是網絡上突然冒起的間諜作家。 ------------------- 1987年 至1997年，分別在北京外交部、海南省人民政府、香港中資公司工作。 1997年 到美國大西洋理事會從事國際戰略問題研究，2000年後在華盛頓和悉尼從事國際問題研究。 楊恒均曾在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工作，2006年3月出任澳大利亞《悉尼時報》總經理兼副總編輯。 1987年到2007的20年間，楊恒均先後在旅遊公司，貿易進出口公司和紡織公司出任經理、副總經理和總經理等職務。 2000年後在華盛頓和悉尼從事國際問題研究。 2002年 開始從事文學創作，已完成小說二百萬字，包括驚險政治間諜小說致命系列三部曲；以及紀實文學《伴你走過人間路》。 2006年 開始在網絡上撰寫散文和時評。

2011年3月26日，楊恆均的新書《家國天下》在北京出版，並計劃召開發佈會。由微博可見，楊恆均3月中已身在中國，先在大同等地遊覽──他有「走遍中國」的寫作計劃──之後乘火車赴北京。3月22日遊大同時的「宣教」工作，微博披露如下：

#走遍中国#大同，今天见我自己的朋友与网友之外，共与五位最基层的陌生民众交流，让我惊讶的是，三分钟后，他们就噼里啪啦对执政者的腐败表示了极大的愤慨，但却都认为没有出路，只能等好领导出现。我向其中三位简单讲解了台湾民主选举与权力制衡的做法，他们都说：这个办法可以，但执政者不会做。／／3月22日 22:58 來自新浪微博

他乘火車回北京時（3月24日）發了微博，以「尿柱」照片（即下文的「水柱」）嘲笑火車的「物質水平」──車廂蹲廁是穿底的，尿液不是回收，是回歸大地。楊說「下一代不能再像我们这样生活了」。

你的孩子在哪个国家啊？http://t.cn/hbwr5I 送孩子们出国的中国父母们——大学教授、媒体精英、小商小贩、房子突然升值的普通市民、贪官污吏、公务员等等，竟然都拥有同一个默契：下一代不能再像我们这样生活了……（配图：走遍中国坐上这种见底的火车，忍不住拍照，让水柱再飞一会！）

且注意當中的心情。他有閒情自拍尿柱，踩發展中國家水平的火車廁所一腳。

抵京後，他赫然被通知3月26日的新書發佈會取消。就在第二天，3月27日，楊恆均「失蹤」了！除在微博發出一條嘲笑北京機場免費上網要有身份認證的博訊，他，開始跟國內的家人「失去聯系」。事件引起轟動及報導。

3月28日他曾拋下一句含意曖昧的電話通話（見下文）；同日，他在國內的家人報警！

新書發佈會取消之餘，他人也「失蹤」，事件《大X元》有報導，從中見美國之音和澳大利亞政府都介入了：

失蹤網絡作家楊恆均將恢復自由

http://hk.epochtimes.com/11/3/31/134676.htm

【大Ｘ元記者李瑛綜合報道】27日在中國廣州失蹤的澳大利亞籍作家楊恆均傳出有可能可以返回澳洲。

據美國之音報道，3月27日下午4點57分，楊恆均打電話給一名朋友，說「有3個人在跟蹤他」，之後並失去音訊。根據幾家國際媒體報導，楊恆均在28日中午再打了一通電話給一位家人，說「我正和老朋友們在一起」。外界解讀他口中的「老朋友們」，應該是指中國安全人員。……

中共外交部發言人姜瑜在29日的外交部簡報上說，她沒有聽說過楊恆均。（本人註：姜瑜是被問及時的回答，不是主動談及。）澳大利亞外交部則敦促儘快確認楊恆均的行蹤以及情況。根據中國與澳大利亞之間的領事協議，中國必須在3天之內，讓澳大利亞官員探視澳洲籍的楊恆均，而30日晚就是期限。

3月27、28、29過去，兩天、約50小時後的3月30日，楊恆均終於現身，彷彿是「當局」被澳大利亞官員的最後通牒降服了。不深究細節的民眾絕對可以把發展理解為「外國施壓，當局放人」，是澳大利亞政府拯救了入籍該國的中國異見作家！

楊恆均現身後說：一直無事發生。

這幾天太關鍵了，抱歉微博短文要全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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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伟大的祖国又有新的发明与创新：全世界的国际机场几乎都有无线上网，咱北京首都机场当然也有，如果你要在首都机场上网，得在一台机器上刷身份证或者护照，经过身份核实与登记后，你得到一个用户名与密码，你才能上到无所不在的网络上。这种登记确保你仍然在他们无所不在的网络中，高啊！／／3月27日 12:08 　轉發(714) | 評論(380)

◎  已经联系过杨老师在国内的家属，他们已经报警。他们说如果没有进一步的消息，明天将会到领事馆要求领事馆介入。／／3月28日 21:48 　轉發(1374) | 評論(1823)

◎  谢谢各位，已联系上杨老师，他一切还好，他代问各位关心他的朋友好。／／3月30日 19:55 　轉發(484) | 評論(784)

◎  我是杨恒均（此微博密码已改），由于身体与通信原因，27日晚暂时失去与家人、朋友的联系达50多小时，引起轩然大波，本人深表歉意。在此敏感时期，此事牵动无数网友与朋友的心，我上网看到后，禁不住热泪盈眶。谢谢你们，我永远是你们的恒均！抗议：外交部发言人姜瑜，你真不知道杨恒均？你该下岗了。／／3月31日 18:12　轉發(2141) |評論(2148)

◎  今晚大款小腕欢聚一堂，庆祝“失踪案“落幕，老杨头做主题发言，再次衷心感谢各位网友的关心，为自己不慎而闹出的风波道歉。明天按原计划将到香港台湾悉尼等地巡游。#走遍中国#计划将在五月初返回中国时继续。从左到右：美女师姐、老杨头、帅锅余某、信老师、悔之、礼伟。体制内的两位在帮拍照。／／4月1日 22:48　轉發(160) | 評論(195)

◎  为了不辜负关心我的网友，只有更努力工作。但我可能要辜负全世界的媒体了，据确切消息，已经有多家外媒到香港与悉尼等我去“爆料”，为了我的平静生活与事业追求，我今天当即接受了一家媒体的独家采访，同时请他传递口信：无料可爆，不想再接受更多采访：http://t.cn/hBxlsf（请翻译过来）／／4月1日 23:17　轉發(277) | 評論(433)

◎  一早到香港，下午被几个朋友叫去买奶粉，因为一个人只能买两罐，我去就能多买两罐，这位朋友要带一箱回去。我明早还得折返深圳，在深圳会朋友，下午再回香港，晚上出发去台北。工作积压了几天，等轻松点，把耽误的博文补回来，哥们姐们稍安勿躁。周末愉快！（发一张酒店的照片）／／4月2日 23:06　轉發(82) | 評論(201)

◎  刚才乘坐中华航空公司的飞机抵达台北国际机场，每次坐中华航空的飞机都有惊喜，一个人坐一排位子，弄得像总统专机似的（这公司不亏本吗？）。顺便提一下，这照片是我右手用手机拍摄的，旁边没有女孩子，也没有男人。刚才飞机上写了几段博文，晚上有时间会贴上来滴。／／4月3日 11:45轉發(123) |評論(186)

◎  今天在台北火车站附近逛了几家书店，来到马英九办公的大楼前，又散步到对面“白色恐怖政治受难者纪念碑”，混在一大帮大陆来的游客一起拍了一些照片，把一些新的思考写进了这篇博文：《从此，我多了一些梦想……》http://t.cn/hBKL9P／／4月3日 19:22 轉發(475) | 評論(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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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7日的微博顯示他已身在澳洲，並送兒子回大學上課。對兒子就讀「民主社會下的大學」發一番感慨。

回頭細味3月30日的博文，因「身體與通訊」而「失蹤」之說讓人有極大的「想像空間」。最妙是他抗議姜瑜說「不認識他」^＊2，……這姿態讓人覺得：「你（當局）拉我，你會不知道我是誰？！」。至於朋友的「被牽動」，楊恆均的交代訴諸感性抒情，表示既感動又感謝。總之，就是不去直接回應：「這究竟是甚麼一回事？」──與此同時，他完全沒有否定及阻止「失蹤」是被當局帶走這「猜想」。在這樣的「劇本」下，4月 1日的那句「为自己不慎而闹出的风波道歉」已經沒有任何澄清、說明「一直沒事」的力度。因為「不慎」既可解作「忘記開手機」，也可以順「劇本」解讀為「衝撞」了當局，於是「拘留」50小時。

又或者就依他的「劇本」，把事件定性為「被帶走」的「威嚇」事件吧；則中國大陸定必十分仁慈善良，因為足足失蹤50小時的楊恆均自由後異常輕鬆。他於4月1日已經「今晚大款小腕欢聚一堂，庆祝『失踪案』落幕」──行文仍然讓人覺得「被帶走」確曾發生。

有人可以認為──他受威嚇，所以「放出來了」也不敢亂說、實說「失蹤那回事」。然而，楊恆均大款小腕歡聚一堂後，便按計劃到香港、臺灣、悉尼等地逍遙遊，五月初甚至會重返中國；一點受過壓力的餘懼也沒有。

從種種跡象顯示，有理據推測這是一宗自我炒作、而又得逞的「失蹤事件」！姜瑜的回答是事實。

進而要關注的，是事件背後更深刻的內質。

1.    楊恆均是由上海復旦大學「走出去」的「敢言異見人士」（早在2008年參觀復旦大學時已感覺不妥當。大學接受美資建立「通識學院」，教授「普世價值」）。

2.    楊恆均是個有「美國經驗」的澳洲籍中國人。

12年前（本人按：1999年），我最亲的老姐下岗，已四十多岁的她只好南下广东，卖牛仔裤，我当时在美国已开上敞篷豪华轿车，借了一些钱给她。……4月4日 21:17轉發(172) | 評論(212)

3.    楊恆均去過美國，取得澳洲籍身份後出口轉內銷，回中國大陸「擔當自由派、異見作家」的角色，即是他口中的「民主小販」。

4.    「楊恆均」不是一個人，是為數不少的一類人；中國政府、中國社會的處境異常複雜。

楊恆均的「失蹤」極可能是「民主小販」販賣的一場「把戲」，也許其實不曾發生。微博吸引人之處，是簡單來、簡單去，輕輕省省。在沒機會深究的條件下（每則只140字），微博世界把問題挑出來後，只容納簡單表態或被點燃起來的某種情緒，卻沒有鋪陳、梳理資料的文字空間。於是，如上述一件「疑似」發生的事件，也會一傳十十傳百，傳之者情緒高漲，而含糊、「疑似」的一件事會在廣傳中等同「已經是事實」。

楊恆均是個議論政治的作家，現時微博上最受歡迎的還是明星，所以總體而言微博的娛樂功能大於政治功能。可是，美國國務卿希拉莉於2011年3月2日對國會表示美國正遭遇一場全球資訊戰並且節節敗退；她更以不無誇張的激動語氣說：「我討厭在我們專長的領域上倒退。」要求增加撥款為訊息戰重整旗鼓，而且聲明要打網絡訊息戰。在複雜的國際背景下，有「寫手」被收買滲透中國微博不會是天荒夜譚。而在訊息相對開放，民生問題嚴峻的中國社會內部，剛好也積累了一群「凡政府必反」（不幸地極像香港！）的人及聲音；微博這工具正適合用作煽動簡單化、抽象化的情緒發洩。對於網絡世界裏如楊恆均般的「疑似」事件，不管「製造」過程有多大破綻，某群民眾會「自我選擇」相信。他們需要的是一個發洩的引爆點，「事實」本身不是太重要。

楊恆均目前正職不詳，網上資料顯示曾在與美國政府有密切關係的智庫做研究，又做過傳媒、旅行社及貿易等等（早在美國已可以開「敞篷豪华轿车」，而微博中反映的澳洲生活也頗「瀟灑」）。事後證明疑似失蹤「實用價值極高」，它為網上一群「凡政府必反」、言語帶文革風的從眾提供了有力的反社會、反政府、尤其是「自賤自殘」的機會。

微博短小，看得快，散得快，轉傳及再散開去的速度也極快，只要它由娛樂功能更多地向政治功能傾斜，並有更大數量的「自由派」、異見人士微博，則中國社會所受的衝擊將相當驚人！更何況針對中國人、中國社會、中國政府的自賤自踩，已悄無聲色地在互聯網世界內培育及擴散。

□  　觀察微博上的回應者

　　像楊恆均這樣的「自由派」從前用博客來宣示政見；近年，已全數轉攻爆炸力更強、更省力、也可以更含糊其詞的微博。

這些「異見人士」控訴「暴政」的手法極之相似。例如，借描述外國的美好來對照中國如何不堪，雖然所舉外國的「美好事例」經常是失實或甚至虛構，但已足夠引來一批等著要批判中國的博民。

以楊恆均疑似「失蹤」後十天的一則微博為例：

中国发表美国人权报告：美互联网限制严格、暴力泛滥、侵害人权.中美人权互掐了。推荐大家阅读我的一篇旧文：http://t.cn/hr43vm 《中美互揭人权缺陷，有利两国民众改善人权》，不同之处：美国人可以阅读中国发表的美国人权报告，中国人却需要翻墙才能看到美国发表的中国人权报告。／／4月11日 10:01 　轉發(557) |評論(308)

好「打假」的朋友讀了存疑，找廣東親戚試找一次美國的人權報告──結果輕易便找到了。於是，打假朋友在楊恆均的微博留言：

（打假朋友甲）：楊恒均先生最近發微博指在中國只看到中方的美國人權報告，而不能看到美國的中國人權報告。就此，我請國內朋友在一分鐘前利用谷歌搜尋，找到了美國2010年的中國人權報告全文;甚至連美國國務院的官網也能直接進入，下載了整份人權報告。請楊先生收回你這則失實微博，以正視聽。 原文轉發(47)|原文評論(51)

（打假朋友乙）：離奇失蹤50小時，又忽然現身的楊先生，有人指正你的內容失實，你會在微博內公開更正嗎？你如何跟進？否則，是不是你罵大陸政府這樣那樣，是隨口說說，根本沒打算深究它是真是假？律人嚴，律已寬，要不得。我會關注你稍後會不會修正此失實的博言。 (5月4日 17:16)

結果是楊恆均完全不予回應，失實的一條早已轉傳再轉傳；至於指出他失實的兩條博文如缺乏轉傳者，則只能埋沒於訊息之海裏。互聯網世界看似公開透明，卻不一定公平。不管是博客還是微博，都只是一件工具。

打假朋友的更正在楊恆均的微博沒有市場，他把楊的胡說及自己的反駁轉貼到自己微博。好戲開始了：打假朋友如捅了蜂窩，引出一小批喜歡楊恆均這類人的博民圍轟。打假朋友的微博以「用字乾淨」為風格，已篩走用字粗鄙、「黃色」、過份無聊的一類博民。太無意思的短句就不摘引了，只引一些算是有內容的回應：

◎　鸟人90後　 杨先生（按：指楊恆均，下同；從中見對他不直呼其名，有敬意）说的是完整的报告看不到 你又在瞎叫唤什么混搅事听  (5月4日 23:39)

◎　老食和尚:拜托你找普通人去找.你找绿坝长城管理人员当然行，中国普通老百姓能看到个屁!

打假朋友說明廣州的朋友是退休人士，電腦知識水平有限，不是翻牆取得。可是圍攻者一個要求被回應了，會有下一個要求：

◎　淫秀才:我嘞个去啊，你们咋上的google？？？内地只有百度啊 (5月5日 01:13)

◎　老食和尚 你认真的态度值得肯定.但大多数中国人是用百度对吧?谷歌还退出大陆的.我在百度只能搜到China hits back with report on U.S. human rights record.也许你能用特殊方法搜得到，但你不能否认杨先生（按：指恆均）说的基本是事实. (5月5日 01:53)

回答及附上百度也找到的連結（link）後，又會跳出看不看得懂的問題；翻譯美國人權報告的責任，奇妙地落在中國政府身上。這該是「傾銷」報告者美國的份內工作吧？

◎　jacky-wl　百度文库里有，正文全部是英文版，在大陆生活工作用的全是中文，能够完全看懂的占很少部分比例。好不容易翻译过来的中文版贴出去马上被删，阁下和那些“专家”呼吁农民工用法律武器维护自身权益一样可笑，与古晋朝皇帝曰“何不食肉糜”一样无知，有些“伪民主斗士”嘴硬不承认错误，但，阁下并不高尚！ (5月5日 12:58)

◎　jacky-wl 你这种行为用句俗话叫装B！13亿中国人懂英文的有多少？懂英文能把这份报告完全看懂的有多少？好不容易翻译后发博客里不到一分钟就删了，请你回答这个问题，以正视听！ (5月5日 00:14)

◎　朝镜水繁华　鄙視大清朝廷的不作为（按：指中國政府不把美國的人權報告翻譯成中文讓國民閱讀）和“封锁国界”，现代化版本“大清朝”政策 (4月17日 09:09)

◎　俩男一宅 等看翻译稿(5月5日 10:52)

◎　glx555 是骡子是马都拉出来遛遛 见见人 见见光 只怕有一方心虚 不敢（按：指中國政府不翻譯美國人權報告）(5月5日 10:43)

那怕你連連結（link）都貼上去了，也可以硬說「上不去」，你也無從查證。

一輪混戰，打假朋友赫然驚覺：

1.    原來發現微博充滿失實謊言仍不是最糟糕的──

2.    最糟糕的是，指出了是謊言後，「自主選擇」不相信的人原來數量非常

大！而這群人的口吻、心態不少都頗扭曲，自賤自殘是他們的基調。

3.    也因此，假如某種力量真的在「支持」楊恆均般的「寫手」，絕對「物有所值」，因為有效用。疑似的可以當真，而且從者眾！某程度而言，互聯網的討論區於中、港兩地大部份都是「蠻荒之地」（在這方面中港融合）；而140字的微博，是討論區的言說模式定式化。

□　自賤自踩這氣氛，微博世界為它給力

　　自2011年初至今，以網絡世界的新產品微博為觀察對象，專門「關注」了好幾位所謂「自由派」的微博：吳稼祥、程益中、歷史袁、鄭治、蕭瀚等。得出以下感悟。

假如互聯網、微博於現實世界是某程度的反映，則由它折射出來的世界，讓人心寒！微博在語焉不詳中建構起來的世界，混亂（極度的混亂），訛傳處處（沒有人會去求證），假訊息泛濫，複雜的事被過度簡化；而且，看來還存在「有背景」的某種角力與暗戰……。「關注」了約三個月，讀著各種腐蝕性的歪理，心極鬱悶──用「狂瀾」來形容不斷轉發的訊息一點也不誇張。認為伊拉克人民活得比從前好的鳳凰台記者閭丘露薇在微博貼出自己的博文，不無誤導地宣稱「廣珠澳大橋老太婆勝訴是香港司法的勝利」；她的微博有「粉絲」65萬6000多人，直感「無力挽狂瀾於既倒」！當中又有多少人、尤其是中國大陸不熟悉香港情況的博民會深究，事件其實是香港公民黨的政治操作，有計劃、有步驟地拖垮中港融合……。歪理訛傳是那麼的多，自賤自踩，批中國人不堪、差勁，錯的永遠是中國政府，凡中國官員都腐敗等幾成定見（如溫州三悍匪姦殺一名休班接女兒放學的女警，微博上出現評論說「三個人渣殺了一個人渣而已，四個都該死」），微博短訊的數量又是那麼龐大，那來精力逐一撥亂反正呢？

博客、微博、fb、twitter等是雙面刃，本質上不具備神聖不可侵犯的正面意義！它只是一個管道，好的壞的它都傳送，可是，一管它便被扣上「禁制言論自由」的帽子。

幾個月來對七八個「自由派」微博的跟蹤讓心靈扭曲；完成了某種生活體驗後避之猶恐不及。從此不需要再受「JJ愈大權力愈大」、「美國總統出巡各州不用公帑」……的轟炸！假如認為現實世界已經是非顛倒（如當下的香港），則網絡上的虛擬世界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樂觀的看法是，不同風格的微博百花齊放，大家可以在開放世界中互相角力；我暫時則比較悲觀。在現實世界大放厥詞或有所行動需要成本，在網絡世界搞破壞則成本極低，甚至可以用假身份做掩飾。起鬨發流言，總比理性發善言容易。惡言惡事，從者眾；眾得已成為一種對真實世界很具顛覆性的威脅！

中國，是否可以再和平發展三十年，本來信心滿滿；可是，兩個多月來於不同政治微博浸淫，信心開始動搖。歪理，真的太多太多了；訊息，在互聯網時代也發放得實在容易──中國、香港，都有亂、沉淪、走下坡的可能。

艾未未，我要放在上述的大背景下來檢視。本文，是談艾未未「藝術」的鋪墊，有了上述的當代大背景，就可以直接談他──他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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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也可參看維基網內的介紹及他本人的「自我介紹」http://zh.wikipedia.org/wiki/%E6%A5%8A%E6%81%92%E5%9D%87

站內對他的小說介紹如下：「他的小說《致命弱點》，在網路上連續推出的三部間諜小說的統稱。這個故事描述了關於一個中美雙重間諜的故事，是他自己的個人議程的故事。」

他的「自我介紹」（2011-5-8日版）如下（原文不通，照引，不加修改）:

「在他的博客，他說通過各種西方列強向特工招募他寫的反中國的文章，以醜化中國人民，並以『賣自己的靈魂給魔鬼』關於方法。 他說，他認為這種做法卑鄙，他被警告不要談論或發布此類方法。」

^＊2姜瑜於2011年3月29日(星期二)例行外交簡報會上被問及時，回答的原文是「沒聽說過楊恆均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