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未未 在汶川大地震時做些甚麼？（之二）

艾未未在汶川大地震時做些甚麼？

　2011-4-16

(免影響文字閱讀，此為減圖版本)

李敖是大師級人馬，讀他的《大江大海騙了你》，警句處處。頁345他談到為何此時才出手，他說：「龍應台其他的書，以『託諸空言』為特色」（指談文說藝的那些書，如《野火集》），似「玄學」，「是哲學爭執」，「天花亂墜下來，見仁見智，或有討論餘地」。

而龍應台《大江大海》因論述歷史，史學是「硬功夫」，「事事查出來，一翻兩瞪眼，沒有爭執餘地」。於是李敖出手了。

大師即是大師，把道理說得太透了。文學藝術之評鑑帶主觀成份，見仁見智；未受時間考驗的當代文藝尤其如此，鑑賞的結果可以南轅北轍。受李敖大師啟發，談艾未未，也由「硬功夫」、事實入手。這是第一篇，下一篇才「評介」他的藝術。

當今天街上有艾未未的噴漆頭像，微博不少博主的「代玉照」改用他的肖像時，不管你基於甚麼理由去支持他、撐他，也宜做點功課，稍為深入地了解他的為人行事。

對艾未未而言，2008年5月12日（星期一）汶川大地震是個轉捩點。2008年之前，艾未未頂多是位我行我素的知名藝術家；然而，汶川大地震後，他搖身一變成為不懂藝術也聽過他大名的「維權」「藝術家」，升格升級。抓住汶川不放，幾年經營，假如有一天諾貝爾ＸＸ獎頒贈與他，一點也不奇怪。艾未未的英文看來比劉曉波流利，他對中國政府的批評，不少以英語進行，對象是外國媒體。

未有日本三合一大災難前，汶川地震是用「特大」來形容的，地動山搖，天昏地裂的畫面太震撼了！於當年當時，整個香港社會都被汶川氣氛濃重地籠罩著。附圖是我當年的筆記本子，在不同電視台間轉來轉去，透過直播關心最細微的變化。那時，一天如一年，有太多太多事在一天之內發生了──爭分奪秒的挖掘搜救，有救災人員不肯離開有危險的現場哭著要在黃金時段內多救些人；沒有路嗎，搶修；不可能修的，直昇機冒險低飛、空降……。真的是太震撼了。我的日誌由12日當天做起，13、14、15（溫家寶此日再去災區，青川）、16、17……天天都寫滿了（不似日本的地震，有很多沒有訊息的「空檔」）。之前是搜查城市、可去的鄉鎮，19日已把總方向深入至偏僻山區、有「進村入戶」的口令……22日溫家寶再又探訪災區（茂縣，冀災民「百天之內要有住處」）；23日北川中學 (綿陽)復課，是簡單的復課，讓孤寡小童有事可寄托，也是一種心理輔導……翻開我的記事本，由5月12日至31日是三個對開版面，全都寫得滿滿的。發展至6月，救災救命的緊張度略減，塵埃稍為落定，面對的是同樣嚴峻的倖存者如何活下去的問題。──噓，汶川地震是同胞的災難，數一次也心搖魄盪。


汶川地震的災難太大，故事太多、太刺激心靈了；由5月12日至月底，整整大半個月日子都過得神不守舍，心擊每一宗新聞報導，同時，做事件記錄。今天一行一行地重看，一頁一頁地翻著，心仍不平靜……因為有實感及曾做過功課，我就用硬資料去「拆」艾未未、這位因汶川大地震而竄紅的藝術家的「局」。

艾未未之「成大名」是他的「死難學生調查活動」，「從2008年12月5日發起的對汶川大地震遇難學生具體數據的（學校、姓名、年齡、班級、家庭住址、家長聯繫方式）志願者調查活動。這個活動的原則是尊重在512大地震中的每一個遇難學生，公示遇難者的個人信息，宗旨是事實、責任和權力。公民調查現在所掌握的遇難學生數據是通過知情者無償提供或自願者實地走訪、收集所得到的。」（以上資料取自對很多國際事件也「有立場」的維基網頁）相關活動被拍成紀錄片《公民調查》、《老媽蹄花》等，在網際網路上傳播。

專門追究死難學生、死於學校危牆的小孩子的人數及名字，艾未未扎中了最觸動人心的一環！行動的反響頗大。他收集死難學生的名字，以訊息不夠透明、豆腐渣學校工程等為主攻，多次接受外國媒體訪問（日本三合一大災難後，現時日本尚有一半死難者連屍體也未找到，別說名字了。當中也有不少是學生）。他要求當局必須集齊所有名字，為這些名字立碑建館。他的不少訪問，都在密排的名字名單前進行（有圖）。


面對這樣關心同胞死難的一位藝術家，尊敬之餘不妨到他至今仍完全不受干擾的博客（http://www.bullogger.com/blogs/aiww/） 內看看他在5月12日、嚇人之極的大地震當天、及之後的幾天在做些甚麼。

艾未未博客中「文字」、「藝術」、「照片」三個欄目，頗能清楚記錄他的生活情況。以下是他2008年5月12-16日放上博客、見諸上述三個欄目內的生活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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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照片」欄目的內容，5月14之前是5月8日。5月14-16日的內容如下：

14日：題為「蜘蛛」、「坐台」。照片顯示，有洋女士來訪。他們「玩藝術蜘蛛」，為自製蜘蛛從不同角度拍照；也跟波斯種長毛小貓咪玩。

此外，他還外出接受電視台訪問。狀頗輕鬆（場面不似是要他談對地震大災難的看法）。

15日：題為「大咪」及「造訪」。繼上日的白貓咪，此日長毛黑貓也被精心拍照。起碼是兩男兩女洋人來訪，採訪他，及為他拍照。同日，有照片顯示兩位穿西裝、其中一位打煲呔的、貌似富有洋人來訪；其中一人欣然張開雙臂大概是向迎上來的主人（艾未未）示好。

16日：題為「大膽」內起碼兩女三男來訪，都是中國人。當中有一抽煙女子正對鏡頭甜笑。

另，題為「手足」的照片，以一室外「圓柱體」開始，之後轉入一展示室內。室內是一組組真人大小的塑像。被《文匯報》柳頤衡文內取用、註明為「口交行為藝術」的插圖，即取自此日的一組照片。同組照片中有更大膽的，「口交行為藝術」有另一角度下的拍攝，該角度可見進行口交之女塑像上身裸體。（日後會再談及展示這組照片，現從簡）。

由以上12至16日，艾未未上載的照片可見，都是「玩樂、及藝術工作室內悠閒的生活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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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藝術」欄目名下的照片，於地震前後多天，乃至此項目下的大部份照片，都是他為不同訪客「剃頭」照，男男女女都有。且以5月16及17日的照片為例。

另，5月16日在「藝術」欄目下多了如「照片」欄目內的藝術工作室家居照，題為「大謝」，約有九位外國男女在花園內輕鬆地喝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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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照片」欄目內容可見，觸及汶川大地震的照片，要延至6月1日才出現。6月1日分別有「聚源中學」、「紅白小學」、「什邡紅白中學」、「什邡」、「映秀」等11個題目。顯示他於月底開始關注地震並前赴四川。之後是6月2日「百花斯橋」，是前進途中的塌橋照。

6月11日題為「葡萄」的一組照片，又回到「藝術工作室內悠閒生活照」的模樣；有年青人來訪，應是又被他剃頭後的照片。


14日/照片

15日/照片


 

16日/照片　

 


16日/藝術

17日/藝術

以下是「照片」欄目，5月14日至6月1日的目錄：(圖)

至於博客內的「文字」欄目，最早有汶川「影子」的是5月22日，文題《哀思》。

上貼時間是5月22日（目錄見下圖），卻在文內下款注明是5月18日。此文的內容另文再談。情況大致跟上述由「照片」及「藝術」兩欄目反映的狀況吻合──他對汶川的憂思頗為「後發」。

且注意，地震當天乃至最關鍵、最揪心的救人黃金時段、如首週吧，從未見到艾未未在博客內表示過牽掛和關心的蜘絲馬跡！！反之，從中展現的是他在工作花園內的悠閒生活。對我這個跟資料，完全掌握及知道地震首週的心理過程的文學人來說，我是驚訝的！！5月12日那些突如奇來的可駭的畫面、乃至令人牽腸掛肚的救人黃金階段的點滴訊息和心靈激動，絲-毫-沒-有反映在艾未未的「悠閒歲月」之內。有人會認為「交際應酬」、「玩貓咪」之外的他可能很哀傷呢？你又沒有24小時監察他那幾天生活的全過程。公道些，憑常理常情，5月12日的特大地震如此震撼，半點也沒有反映在博客內，正常嗎？答案由我們自行判斷。

艾未未對汶川特大地震約八九天之後才如夢初醒般「後發」哀思！

對我來說，這是個「謎」。針對他因地震而名滿天下的「死難學生調查活動」，由果溯因，我得到啟示。有些資料，就用「FL功」網的──凡反共的，它都不漏。由FL功網資料顯示，5月21日開始，出現具規模（一百幾十，不是零星）的家長請願（如要求查究當中有沒有豆腐渣工程）。23、24、25日都有家長請願。而據我的資料，家長抱著照片申訴，是21日前的三兩天已零星出現。

個人啟發是：啊，明白了！直至找到可以順藤摸瓜直擊中央，兼且是海外媒體、尤其大型國際媒體最最有興趣的「議題」後，艾未未發功了。對於汶川大地震，他完全屬於「後發關愛」。

　　
　　相對於文章《哀思》5月22日上貼前的無聲無息，他隨後、乃至往後幾年的「後發關愛」雷聲就大得多了！2010年4月26日他還以「艾未未美國概念藝術先鋒Vito Acconci香港『合作計劃』」名義訪港（圖見文末，《艾未未自編、自導、自演》）。汶川大地震時他做過些甚麼，在研討會內有論及。

至於不是「後發」，就「5月12日」這敏感日子「立即作出反應」，是一年之後的5月12日，2009年的周年祭。而2010年5月12日，他更創作了「艾未未《念》獻給四川地震死難學生的大型聲音作品」。（圖見文末）

這，就是維權藝術家艾未未的汶川大地震關愛之路。

這只是我要寫的第一篇。讀者也許會問，「是後發關愛又如何？」

對，值得想一想那又如何？──個人感受，那表示，中國同胞的死、傷，那些普普通通的百姓，沒有「政治化發酵可塑性」的一般人，老太太、老爺爺、普通工人、鄉下人，所有「已成年」的女士和先生們的死及傷，都沒有觸發艾未未那份同胞之愛，也沒有對同胞們的慘痛巨變感同身受。他的善心，因應「政治化發酵可塑性」而「後發」。

我想說，現在特別得國際社會及國際媒體青睞的某些中國維權人士，不少都是艾未未的路子。我想展示的，是艾未未對地震後發關愛可能存在的虛偽，甚至想成為風雲人物、世界級正義英雄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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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不少訪問，都在密排的名字名單前進行（有圖）

本人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