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炒作，深思特首戰過程中的細節－－「民主」的白票

遠離炒作，

讓我們深思特首戰過程中的細節

【批註：泛民及其所謂的學者對鍾庭耀的港大「全民選特首」的炒作，只淺化、及集中於對他們有利的「棄權」議題上。可是，下文站高望遠，提醒大家梁振英在是次活動得第一、何俊仁得第三此事實的意義；也思考普選之下，一切就是泛民的囊中物嗎？──遠離炒作，讓我們深思特首戰過程中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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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的白票

在香港特首選舉委員會1200名選委正式投票的前兩日（3月23日），港大民意研究計畫發起了全民投票選特首活動。雖然沒有明說，但我認為，這次活動有兩個目標：第一，表達市民反對小圈子選舉的呼聲；第二，屬於 「 泛民 」 陣營的何俊仁最有民意基礎。如今結果出來了。一共有22萬人投票，54%的人投了白票，17.8%的人投梁振英，16.3%投唐英年，11.4%投何俊仁。第一個目標實現了，第二個目標流產了。不過打扮打扮，反對小圈子選舉的呼聲總還是炒出來了。

說其是 「 炒 」 ，原因有二。第一，這次活動本可進行網路投票，但投票當日，據活動組織者稱，投票網站遭駭客攻擊，於是只能去投票點進行投票。誰是駭客？第一反應是中央，也就是港人所說的阿爺，可再一想又不對勁，阿爺不喜歡這次活動恐怕是真，但採用如此拙劣的辦法來干涉實無必要，因為太容易被懷疑了。那到底是投票過於踴躍導致網路堵塞，還是事先準備不足導致網路故障，或者乾脆是組織者自己叫停網路以製造話題……？原因不得而知，但 「 用腳投票 」 、在投票站排出長隊的結果是加分的，渲染了悲情色彩，也就有文章可做。第二，號稱是全民，但700萬市民只有22萬人參加，不足20個票站，分佈也很有限，其中更有多個票站位於大學校園，雖有各色傳媒搭台宣傳，但其民意代表性是很可以打個問號的。

如前所說，此次活動的兩個目標一勝一敗，很多人會為那勝利歡呼喝彩，我倒非常在意那失敗的一面。香港政治生態的基本力量有二，一是建制派，一是民主派。一般輿論都認為建制派不過是在非民主環境裡背靠阿爺好乘涼。民主派恐怕更進一步，會自信地認為一旦有了普選真民主，那麼特首之位和立法會多數席位都將收於囊中。民主的訴求其實也以結果為導向，有學者就表示，2017年如若實現普選，對阿爺而言，問題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接不接受何俊仁當選？但此次活動表明，情況恐怕並不那麼樂觀。反對小圈子選舉或許是投票群體的主要訴求，但對該群體而言，如果要在三個候選人中做一選擇，傾向於投給何俊仁似乎是毫無疑問的，但事實是，三人之中他的支援率最低，比 「 在普選、功能組別、回鄉證上語焉不詳的疑似共產黨員 」 的梁振英低了六個百分點。招牌再好，但不能只有招牌，一個號稱要帶領港人和中央談判、追求民主的人，能把香港帶到何處去？

寫到這，我想起了《梁曉聲：鄉願與鬥士 》這篇採訪文章中的一段話——

一名計程車司機向梁曉聲抱怨現在的社會太糟了，不如回到從前。梁曉聲驚訝於年輕人的歷史知識之差： 「 你知道1960年餓死多少人嗎？你知道『文革』整死多少人嗎？ 」 司機輕描淡寫： 「 從前不過整了你們知識份子。 」  「 我當時渾身發冷， 」 梁曉聲激動地回憶， 「 在政協拍桌子爭取來的那些權利，結果是為了這樣的人，心裡真想罵娘。」

我還想起了昨天經過港大兩個票站時看到的那些組織投票的年輕學生們。未經世事的他們或許有著單純的信念，如今正為那十幾萬白票而激動，認為自己的革命事業已經邁出了成功的一步。但他們或許還需要看清另一層現實，那就是，他們的革命群眾滿打滿算恐怕也就只是一二十萬人，相較於700萬港人，這是微小的數目。

民主終究會來，但最終站在舞臺上的，未必是號稱追求民主的人。民主不只是精英的理念，更要以民為本。這或許就是我要說的全部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