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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2月27日 星期日

國情小知識--中國公民四路撤離利比亞

國情小知識
因北非之亂,中國需要撒僑
注意:
不實在的所謂「中國茉莉花革命」之呼籲/跟「中國政府積極保護國民同時發生
撤僑是實事中國公民四路、分海陸空撤離利比亞

【眉批:一個國家、政府,需要做的實事非常多。不想亂,求維穩,有其合理性。
相對之下,留美的「民運人士」王軍濤在FB上與人辯論中國應不應該有所謂的「茉莉花革命」時,寫道:遇到暴力鎮壓,人民便應暴力革命。所以茉莉花不飛,子彈便要飛,總得有一樣飛
王軍濤在美國,也活得太安穩舒服了,於是,他「不怕/渴望/歡迎」亂,甚至不怕發生「讓子彈飛(見血也)」的動亂。
讓一個人口大國有發展、最基層的一般人生活成果有累積,真的靠幾場革命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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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ig5.xinhuanet.com/gate/big5/news.xinhuanet.com/2011-02/26/c_121124381.htm
綜合消息:中國公民四路撤離利比亞 
20110226 01:16:38  來源: 新華網

    225日,在利比亞北部的班加西港,中國撤離人員排隊登上希臘精神號。新華社記者于洋攝

    新華網北京2月25日電  25日淩晨2時15分和上午9時25分,450名在利比亞的中國公民分別搭乘中國政府的兩架包機陸續抵達北京首都國際機場。與此同時,中方租用外籍船舶接運在利中國公民的工作也在有序進行。

埃及:455名中國公民已回國
    中國駐埃及大使館領事部主任張志忠25日說,當地時間25日8時左右,新一批276名在利比亞的中資公司員工在埃及薩盧姆口岸辦理手續後,乘坐使館組織的7輛巴士趕往開羅機場。使館工作組正積極聯係航班,爭取將這批中國公民盡早運送回國。
    據中國駐埃及使館提供的信息,截至25日晚,已有731名駐利比亞的中資公司人員經埃及與利比亞邊境陸路撤離至埃及,其中455人已搭乘中國政府派出的包機或搭乘外國航空公司航班回國。

希臘:租用客輪再赴利比亞班加西港接運中國公民

    經過17個多小時的航行,中國駐希臘使館租用的希臘精神號客輪於當地時間25日中午12時40分許再次抵達利比亞班加西港,接運2000多名滯留當地的中國公民。另一艘客輪奧運冠軍號於當天下午也抵達班加西港。
    中國駐希臘使館租用的韋尼澤洛斯號客輪載有數千名中國公民已於當地時間25日上午離開班加西港,26日將抵達克里特島。
    中國駐希臘大使羅林泉25日表示,使館方面正與國內聯係,等待國內派包機盡早將24日撤到克里特島的約4200名中國公民運送回國。

突尼斯突利邊界利比亞一側中國滯留人員全部撤離
    24日晚,第二批從利比亞西部地區撤出的920余名中國公民順利進入突尼斯境內。此前已有近千名中國公民從利比亞西部撤至突尼斯境內。至此,在突利邊界利比亞一側已沒有中國滯留人員。
    據記者了解,中國南航從26日起,每天將安排一班大型客機,飛赴突尼斯傑爾巴島,接運中國公民回國。南航赴突尼斯的首架飛機將在北京時間26日12時從廣州起飛赴突尼斯。

馬耳他:中國駐馬使館租用四艘客輪接運在利中國公民
    中國駐馬耳他大使館政務參讚傅智敏25日說,使館方面已租用四艘客輪前往利比亞接運撤離的中國公民。其中,首艘客輪25日早晨已從利比亞班加西順利離港。首艘客輪共載有中國公民2216人。受天氣影響,這艘客輪航行時間將延長,預計于26日中午前後抵達馬耳他首都瓦萊塔港。
    為確保首批抵馬人員順利安全回國,使館方面正積極準備,隨船工作組正進行人員登記和其他服務工作。另外,使館還積極協調馬警方、醫療和碼頭、機場等部門,尋求支持與配合。根據安排,中國東航兩架前往馬耳他接運中國公民的飛機將于26日抵達馬耳他。

(綜合新華社記者梁業倩、劉洋在利比亞班加西港,李來房、藺妍在開羅,馮康在埃及薩魯姆口岸,馬震、王強在希臘克裏特島,康新文在突尼斯拉斯傑迪爾口岸,王昀加、王慶欽在馬耳他聖朱利安斯報道)

2011年2月23日 星期三

「中東波」不可能在中國重演

【按:下文以廣告形式在多份報章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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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東波」不可能在中國重演
2011-02-22 11:44:33   劉夢熊

   歷史和現實已證明和將證明,無論是「蘇東波」還是「中東波」,在中國都不可能重演。但美國極端反華的政治工具自由亞洲電臺卻竭力煽動所謂「中國茉莉花革命一觸即發」,有所謂「民運人士」則在網上作出配合,號召「中國茉莉花革命」在香港,也有人作出鼓噪反對派喉舌借「中東波」攻擊所謂「中國專權政治」,影射中國不能「維持政權穩定以及經濟增長」,意圖在反對派陣營中借「中東波」吹響「顏色革命」號角,以便整合反對派陣營,以推翻共產黨領導和改變內地社會主義制度的叫囂為選舉造勢。反對派及其喉舌完全是昧於時事,引喻失義,悖逆歷史潮流,同時也是不折不扣的「井水犯河水」,違反《基本法》和「一國兩制」,損害港人根本福祉,不得人心。

     2011年伊始,一場人們始料未及的「中東波」迅速席捲整個阿拉伯世界,這次由突尼斯「茉莉花革命」引動的「中東波」,以骨牌效應在埃及、也門、利比亞、約旦、巴林等國上演,這是繼「蘇東波」後另一場規模巨大的「顏色革命」。「中東波」變局與「蘇東波」近似之處,肇因都是來自於西方意識形態傳播和內部經濟危機。與「蘇東波」時一樣,西方某些政客也煽動說「中東人民力量的崛起突出了中國的『專制主義危機』」。本港反對派喉舌日前的社評,亦借「中東波」攻擊說:「中共回應西方國家對中國專權政治的質疑時,總是捧出中國有自己的國情,不同國家不應干預他國內政。」但是,無論是「蘇東波」還是「中東波」,在中國都不可能重演。


反對派引喻失義 中國豈中東可比

   首先,香港反對派藉「今日中東波」憧憬所謂「明日中港波」,根本就是昧於時事,引喻失義:

   第一,突尼斯、埃及等國的「茉莉花革命」又被外電稱為「饑餓革命」,說明這些國家存在嚴重的貧困問題突尼斯「星星之火」就是因為一位大學生「畢業即失業」被迫做「無牌小販」遭取締憤而自焚,觸發民眾廣泛抗議結果引起「燎原大火」;而埃及人口近四成即三千多萬人處於赤貧狀態,這是「中東波」形成的最基本社會條件。
反觀中國,經過30多年改革開放,「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執政黨「以人為本,執政為民」,國家擺脫貧困,解決溫飽,邁向小康社會。特別是占人口多數的農民,國家先是放開「包產到戶」,繼而允許勞動力流動,農民工進城;再來取消農業稅,令農民生活得到很大改善,生產力獲得釋放。糧食和副食品供應之豐富比「階級鬥爭為綱」時期「憑票限量」狀況完全「換了人間」企業有了「最低工資」,城市有了「最低生活保障標準」且不斷向上調整。民眾以前以擁有「手錶、單車、縫紉機」為夢想,現在是以擁有房子、車子、票子為目標。以人民所得實惠而言,中國可以說是自鴉片戰爭一百七十年來的首次盛世豈是埃及等中東國家經濟凋敝、民生困苦、通脹率和失業率居高不下的窘境可比!

   第二,埃及、突尼斯等中東國家當權的最高領導人,都是動輒二、三十年連續執政,長期獨裁統治導致政治體制的僵化腐朽,權力腐敗以及裙帶政治的盛行。當政治極度腐敗時,利益分配也極度失衡,社會不滿和動亂也就必然而至。
   反觀中國,鑒於文革的教訓,早在19808鄧小平就提出了黨和國家領導制度的改革,和其他老一輩革命家一道帶頭廢除了實際存在的任期終身制改革開放三十餘年黨的第一把手共曆五任。尤其是由江澤民時代起,領導人新老交替的制度化、規範化和程式化的實現,保證了中央領導集體的穩定性、連續性和活力。而黨、政、軍各級、各部門領導班子,也以年齡劃線,到限就退成為制度這就從根本上剷除了個人專斷和家長制產生的土壤,豈是埃及等中東國家領導人一當總統就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的個人獨裁可比!

中國政治制度適合中國基本國情

   第三,埃及中東國家長期強人政治下軍隊國家化尤其是多年接受美國「軍事援助」令軍方受華盛頓旨意影響。執政三十年的埃及總統穆巴拉克,表面是被示威群眾轟走,實際是被軍方的「最後通牒」迫走。隨著強人政治倒台,軍人干政的現象也開始出現,這是另一種強權獨裁政治怪胎
反觀中國,人民軍隊由中國共產黨一手創建,尤其是1929年「古田會議」以來,確立了「黨指揮槍」的原則,這一原則是由中國共產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以及人民軍隊忠於人民忠於黨的性質決定的。而且,解放軍建軍84年來,經歷過抗日戰爭、抗美援朝、中蘇邊界衝突等反侵略戰爭錘煉,與世界諸大國都交鋒過;且現今擁有的包括戰略武器在內的各種裝備,絕大部分是自主研製,沒有一分錢軍費來自外援豈是埃及等中東國家軍方仰承外人鼻息的形格勢禁可比!

   改革開放30多年來,中國成為第二大經濟體、第一大貿易國、第一大外匯儲備國、美國第一債主,中國巨大的成就舉世公認。無論是歷史事實還是國際比較都表明,儘管中國的政治制度還有許多不盡如人意之處但是他適合中國的基本國情和發展階段且不斷在改進中,也適應越來越開放的國內外環境,能夠妥善響應來自內外部的各種挑戰在激烈的國際競爭中充分顯示出了巨大的發展優勢和獨有的競爭優勢,形成「風景這邊獨好」的「中國模式」。

中國需要的是深化改革而不是革命

   美國學者弗蘭西斯.福山(FrancisFukuyama)最近發表文章稱讚:中國之所以成功地應對金融危機,是基於中國的政治體制能力,能夠迅速作出重大的、複雜的決策,並有效地實施決策。相比較而言,美國卻不具有應對危機的體制能力。在事實面前,這是福山對20年前發表的《歷史的終結》(即以西方政治制度和意識形態一統天下)的自我修正或自我否定。但反對派喉舌日前的社評,仍然孤陋寡聞,抱著20年前的老皇曆,聲稱「『中東波』繼『蘇東波』後,再次印證福山的『歷史終結論』」云云。

   中國獨創的改革開放及成功,被世界總結為「北京模式」,其實就是中國自己的顏色。就連美國的有識之士,也指出西方寄望中國「顏色革命」不切實際。《紐約時報》去年126日發表埃里克.李題為《中國的顏色革命?就讓它保持紅色吧》的文章指出:「一些西方人認為,中國如果爆發一場顏色革命,就會走上西方式的自由民主之路。在這一點上,他們完全忽視了中國的歷史和現代中國的特性……只有繼續走『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中國的發展才能進一步提高中國人的自由與繁榮,它的崛起也才能給世界舞臺帶來一支基本上和平而且負責任的力量……像中國這樣一個大國能夠基本上和平地以如此之快的速度崛起,這是史無前例的。讓這種勢頭繼續下去吧。」文章更指出:「中國的經濟成功確保了共產黨在政治上的生存,也確保了社會的安定,並提高了十幾億中國老百姓的生活水準、個人自由以及人身尊嚴。

   總之,十三億人的中國的穩定符合全世界的利益,中國的民主政治必須有序的推進,中國發生動亂對誰都沒有好處(包括香港中國需要的是深化改革而不是革命。反對派喉舌意圖借「中東波」吹響所謂「中港波」的「顏色革命」號角,整合反對派陣營,以推翻共產黨領導和改變內地社會主義制度的叫囂為選舉造勢,完全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茉莉花與香片

茉莉花與香片

【眉批:傳上的《茉莉花與香片》頭三段非常認同──所謂發生在中國土地上的「革命」,圍觀者、路人甲、引頸以待有事發生的「臨記」,通通成了主角。這是一齣主角缺席的戲。
中東波未完,中國忙於讓當地華人安全撤回;飛機、大巴、甚至船都用上,充份顯示政府對國民的重視。還有,滯留的有大使館送飯送水(埃及),受傷的有領使到醫院跟進(利比亞),行動快而準。埃及一役,香港人及台灣人都上了中國包機。──然而,在香港,我們的港媒只會繃緊神經聚焦在沒有發生的「革命」之上,並正名之為「中國茉莉花革命」,彷彿已經發生。(一如泛民叫民主派,民建聯等叫建制派,被叫做建制派的便「沒有民主/非民主」。港媒的「冠名技術」可指鹿為馬,以黑為白。對中國政府於埃及接回港人一事實,卻沒有給予多少credit港媒只聚焦黎棟國去接機(一如旅行社代表。希望下飛機的團友不要有此誤會/至今仍不明白因何他要親往停機坪恭迎),卻沒有「港人感謝祖國協助」的訊息假如是我走漏眼,請予以補充──是受助港人沒有說呢(認為費用是自付的,沒有任何一方需要感謝抑或表達了電視傳媒不播?不得而知,頗好奇
革命,是流血的──由埃及以至2011-2-22今天的利比亞──是逼不得已的工具;2011-2-22今天,新西蘭地震,首天已知有65人死亡。世界多災多難,我們當中的一些人及港傳媒,卻期盼中國有「革命」!是否「目的」「崇高」(自以為站在道德高地),就可以心思歹惡呢?!
就讓大部份的中國平民多過幾十年沒有動亂的日子吧,也讓一般平民有機會迎接以改善民生為主調的「十二.五」國策──親眼看看一切又有何改變。最後,也讓中國有時間累積國力;例如,可以在遇上外國動亂的日子裏,有軟硬實力火速接回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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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與香片  梁建鋒
Monday, February 21, 2011

  海外網站發起的「中國茉莉花革命」超冷清地收結,聲稱在十三城市同時舉行的革命集會,只見記者、警察、圍觀者,甚至連美日駐中國外交官都親自到場「觀摩」,可是就獨缺示威者。心前來拍攝「中國革命」的西方媒體記者,最後自家卻變成被拍攝的主角,唯有把握和放大任何以製造新聞的角度和畫面。
茉莉花革命未能在中國鬧起來,各界有不同解讀。
  西方媒體和鼓吹中國也要來一次茉莉花革命者,將示威者沒有應邀出席,歸咎於中國政府的嚴密監控,以及大批警力在場戒備。這類觀點有一個潛台詞,就是認定:「中國需要茉莉花革命、中國人也期望茉莉花革命。所以,革命沒鬧成,只是統治者壓制所至,終有日會成功的。」身在加拿大的一名香港學者便預言十年內中國有可能「茉莉花開」。用這種預設立場來報道或評論,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和價值。因為等同戴著有色眼鏡看世界,甚麼都變了樣。

  按字典對「革命」的定義,是由人民推翻或否定現行政權或政治制度。期待中國茉莉花開的人士,對於周日中國沒有出現動亂必然感到十分失望,但其實他們忽略了,革命的確出現了。只不過並是來自海外網站的呼籲,而是早在1978年,一場翻天覆地的革命已經席捲全中國了。中國共產黨於1978年召開的中國共產黨十一屆三中全會上提出的一條「對內改革、對外開放」的戰略決策,因為這一策略性轉變,中國從此不再一樣了。
  一些人會故意歪曲中國改革開放的成績只是經濟發展,而完全無視中國在政制、文化、教育、社會服務等領域的轉變。可以說,這三十餘年以來,中國幾乎沒有一處停下來,就算是最被西方批評的人權和信仰範疇,都極不一樣了。

  也許有人會認為這不算是革命,因為共產黨仍在執政黨,共產黨下台才能算是革命成功。這種只要打倒,而不問為什麼要打倒的態度,本身就是極野蠻和不民主的。西方政學界紛紛為驚訝中國的成就,並且存有相當戒心,是因為他們當初就不相信中國共產黨能如此否定自己過去的路線,成功走出一條讓億萬人過上好日子的道路。
  天下間沒有什麼「一夜成功」。一個十三億人口的貧困落後國家,在三十年內成為一個連美國也感到是競爭對手的國家,不是因為中國好運氣,而是一批又一批富有「革命」精神的中國人,勇敢和堅定地為中國開拓另一片天。不必趕眼前時髦把茉莉花掛在口邊,可知道茉莉花融入中國花茶系統內叫香片;中國的香片茶有上千年歷史!

張貼者: 梁建鋒 於 11:50 PM 

2011年2月22日 星期二

香港傳媒立場偏頗、主觀、不準確的「茉莉花革命」報導

給老師的通識小個案
閱讀香港傳媒


通識思考──給老師的教材套:

1.    先問事實。先不用套術語(如「茉莉花革命」),單看事實,中國境內有大規模、即是上百或上千的群眾示威活動嗎?
2.    實事求是,先認清事實:承上一點,答案是:沒有!──不管你認為原因何在(如,政府高度打壓。而北非中東各國何嘗沒有「打壓」)。
3.    閱讀傳媒。注意《信報》(材料一)+《AM730》(材料二
《信報》──因為搞事不成,深歎「網民錫身難發圍」──當中有沒有「不依事實的綜述報導」,存在甚麼問題?
進階思考:就網民「錫身(惜身)」一點,可以如何判斷?已發現及看見他們「在衝擊的過程中不肯以死相拚」嗎?至於認為網上有號召而「不肯」出來便是「錫身」,先要判斷網上號召本身是否「實有的存在」(不是「少數、而且不知是從何而來的力量」/可能不是中國民間自發/發號召者當中可能並非以中國大陸網民為主──當中存有太多未知之數)有代表性才可作對比。

至於《AM730》的頭版,絕對是屬於報導版面。實事求是,中國境內根本沒有大型示威發生。在上述的事實原則下,請看《AM730》又如何定標題?──「內地13城市 茉莉花革命」於事實而言,是有/沒有發生?如此一來《AM730》算不算是在報導事實?
4.    報導內容取捨不同,對事實的認知會有出入材料三的一個小片段,反映廣州市民對網上號召不見得有回應──生活如常。而類似的報導(反映中國「民怨根本未到臨界點」),在香港幾份主要報章上有出現嗎?──我找不到。如漏眼,請補充。

思考:
1.  香港傳媒於最基本的責任──(相對地)客中立地報導事實──是否做得到?
2.  上述兩報是否有能力分清「(綜述)報導/時評文章」的區別?香港的「報導」,是否「時評文章」化?
3.  假如連於「交代事情」的「報導層面」之客觀中立也做不到;傳媒,如何對社會起監督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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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批:所謂的「茉莉花」行動搞不起來,是因為中國沒有其他國家龐大的民怨基礎。而且中央已高調關注民生問題,甚至寫入「十二‧五」之內。而更重要的,大概是中國人民也不相信「群眾運動」可以「促進社會改革」。
就是有人不安好心──《信報》的紀曉風+AM730》的總編──於行文及定標題上耍花樣;既「恨搞不起來/恨鐵不成鋼」,又「把沒有發生的說成已發生」。最好笑的是當網民「未如他所願」都上街搞事時,港傳媒就會立即反面,把早前才大讚的「中國民間力量」貶為「錫身/惜身」。
好好見識見識香港傳媒吧。

中國的召集搞不起來,可是,美國的威斯康辛州卻上萬(幾萬)人上街多天不散。相對之下,一件沒事發生,一件事已發生,於報導已發生的事實而言,香港的新聞比重在著重點上頗不合理。
港傳媒至今仍未意識事件對美國有多大衝擊──這就是香港的所謂國際城市的視野及識見。
也從中思考「群眾運動」的意義。威斯康辛的民眾其實以公務員為主,是不肯改革高福行、也不顧整個州會不會破產下的示威,意義有多崇高,早前已有分析文章傳上。此處不贅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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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一:
信報財經新聞 P12  |   獨眼新聞  |   獨眼新聞  |   By 紀曉風  2011-02-21
茉莉花革命尚未成功 神州網民錫身難發圍 

北非及中東的茉莉花革命,以網絡強勁動員力量發動年青人走上街頭,揭開非洲及阿拉伯世界民主運動新一頁。想不到活在網絡嚴密監控的神州網民依樣畫葫蘆,號召人民發動「中國茉莉花革命」,組織民眾在昨天下午二時,在北京、上海、廣州等全國十三個城市的市中心地帶集會,還指導群界高喊不同口號,包括北京忌諱最深的「結束一黨專政」。

結果,不同集合地點依時有大批群眾聚集,公安民警即時驅趕;有青年手持茉莉花走入北京王府井大街麥當勞門外的集合點,即時被便衣公安帶走。北京不但以強大警力以防出亂局,網絡控制及封鎖更加厲害,據網民稱「明天」、「茉莉花」等字眼,莫說搜尋,連輸入也不能顯示。

看來,茉莉花要在中國盛開,困難重重。



材料二:

材料三:

「茉莉花革命」 京滬拘5
[2011-02-20]Share  星島日報 溫哥華版 本報訊   

中國網民號召「中國茉莉花革命」,多位維權人士遭帶走拘禁。在廣州的集會地點人民公園,20日早上10時前,已經有大批警員戒備。在北京,集合地點王府井,20日早上明顯加強保安。
大批海外傳媒20日下午2時到北京王府井大街廣場拍攝,一度聚集數百人圍觀,情況混亂。民警勸籲民眾離開,聚集的人多數散去。王府井明顯加強保安,公安車輛停泊戒備。報道說,一位青年在連鎖快餐店門外準備放下一朵白玫瑰時,立即被便衣公安帶走。被帶離現場的青年表示,他遊覽過故宮後才到達王府井,就被公安帶走,讓他感到莫名其妙。至於天安門廣場,雖然沒有加強戒備,但公安檢查旅客手提袋內的筆記,查詢筆記內容。
在上海,最少3人被公安帶往派出所,期間高叫「不要動手」。在上海的和平電影院前,一男子下午被捕。據新華社報道,兩地共5人被帶走。

羊城市民問 是否搞廟會
在廣州集會地點人民公園,未見有大批民眾聚集,但氣氛緊張,戒備的公安人數增加,還有公安手持錄影機拍攝現場。不過,公園所在的地鐵站出入口並沒有人流管制。星期日下午3時許,一文職打扮人員到場聽取公安負責人報告後離去。廣州人民公園旁邊星期天早上有大批警員戒備,公園內外停泊了二三十輛公安車,公安為數約百人。公園裏的人如常活動,未見有群眾聚集。公園旁的咖啡店如常營業,店外露天座椅客人來來往往,未見有異;一男子在座位上使用筆記電腦,並沒受公安干涉。下午4時,街上的公安大都返回警車,入口處不遠的長者仍在輕音樂下跳交誼舞。一前往公園的市民見到多輛警車,還問同伴是否又搞廣州廟會。
中國網上公布中國茉莉花革命集會地點為北京 、南京、上海、西安、成都、長沙、武漢等13大城市廣場、如麥當勞等地方,時間是20日下午2時。
山東大學教授,民主維權人士孫文廣20日準備前往英雄山演講時,被六個公安堵於家中,不給外出。據孫文廣說:「今天本想與幾位朋友一起去廣場,現在一位朋友在我家被公安帶走,另一位被阻擋在樓下。」為防他出門,共十餘公安車在他門外。孫文被阻止出門,估計與網傳中國多個城市將舉行集會遊行有關。
社民連中聯辦集會聲援「茉莉花」
響應大陸網民發起「中國茉莉花革命」活動,香港社民連代表20日在中聯辦外面集會。
社民連主席陶君行、立法會議員梁國雄等人,舉著標語到中聯辦集會,要求維護新聞自由,啟動政治改革。四五十個警員戒備,示威者把茉莉花摺紙擲入中聯辦閘內。社民連促請中央政府保護勞工權益,確保人民享有新聞、出版及結社自由,所有人民都可以分享經濟改革的成果,並且要求結束一黨專政。

2011年2月20日 星期日

章詒和的《往事如煙》-姚錫佩《爲周穎辨正--讀章詒和文後》指出紕漏

發現仍然有人推介章詒和的《往事如煙》
而且未讀過姚錫佩爲周穎辨正--讀章詒和文後
雖然是舊文,仍想一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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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批:章詒和根本是個品德、誠信都有問題的人,要看文革經歷,有很多書可以選擇,大概不必看一本「真假摻雜」、對被談的人物「因個人好惡而添油加醋」的《往事如煙》
看來,女人看女人,章詒和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對聶紺弩夫人有些妒恨,於是借《往事如煙》把聶夫人寫成紅杏出牆。章詒和寫文革,意不在反思,旨在「賣弄」。

傳上:
1.  劉濟昆短文,是專欄式文字對章詒和及《往事如煙》的看法。
2.  而刊於2004年《信報》的姚錫佩爲周穎辨正--讀章詒和文後》,則是嚴肅正規的論述

被章詒和歪寫的諸位早登極樂,是非大概難以「傷身」,身後聲名被誣蔑,受困擾的是子女後人;他們仍在生的朋友也會生氣,怪是非顛倒。而最不屑、不值者,是章詒和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港台兩地以文革經歷欺世盜名、名利雙收,還被捧為「最後的貴族」!!
香港(及台灣)徒具出版自由,卻嚴肅書評不興,是另一種淪落。

另聞,章詒和一直自行炒作的新書《伶人往事》被禁(她向海外「對她不存戒心」的媒體發消息,例如,令鳳凰台的《有報天天讀》援引了報導,大罵中國大陸),卻原來非但早有台灣版,而且在大陸也很容易買到。該朋友早前信以為真,一見《伶人往事》便買。誰知走一趁中國大陸,發現該書非但沒有被禁,還在板權頁內發現:已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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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nt: Sunday, February 04, 2007 12:39 PM
Subject: 章貽和續聞
各位:
章貽和因為她的《伶人往事》不讓出版,說是要控告國家出版社。
剛剛去江門,在江門書城赫然發現這本「禁書」,是由湖南文藝出版社於200610月出版,有國際書號,印數:十萬冊。
湖南給章貽和出版這本書,難道章本人不知道嗎?
是不是我們落入她的促銷陷阱?起碼我是花了¥38
我希望我的《XXXX》年底出書時,哪位朋友給我吹一吹,說這本書被禁了,讓我亦能賣出十萬本冊。阿彌陀佛!
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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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統治術成功
新聞東方日報-龍門陣-濟世狂言劉濟昆

頭號大右派章伯鈞的女兒章詒和來港參加書展,她是來宣傳回憶錄的,她因為寫聶紺弩和夫人周穎婚姻關係很有問題而引起文化界人士批評。但她這回強調她沒寫錯,「我知道的是這一部分,別人覺得他們很恩愛,也可以寫。」我看了報道驚呼:「毛澤東統治術多麼成功!」

毛澤東開展反右運動,有一條就是「互相揭發」。章伯鈞和羅隆基、儲安平、史良、聶紺弩等大右派之間有沒有互相揭發?高壓之下,或多或少都會有。如今,章詒和揭發聶紺弩夫人紅杏出牆,這不證明毛澤東大功告成麼?互相揭發即互相出賣已從第一代右派遺傳給第二代,而且將揭發材料寫成文章,公諸海內外,死無對證,聶紺弩和章伯鈞在天之靈有何感想?

我不知道聶紺弩夫人是否那麼不堪,但我認為,即使非常不堪,也不該由章伯鈞千金來揭發來出賣。章詒和表示她身為大右派的女兒非常光榮,那就應該和全國右派同甘苦共患難,甚至為右派隱惡揚善才對她在四川監獄中曾出賣一位女囚,使那女囚遭槍殺。她表示慚愧;但為何出賣聶紺弩就心安理得?幾個大右派之間尚且不能團結,而且遺傳下一代也不能團結,由此可證毛澤東反右時真是甕中捉鱉,將這些人瓦解於股掌之間。

專門寫勞改場小說的北京作家從維熙表示,「知識分子最壞!」在揭發他人,無限上綱方面,知識分子比其他階級的人更可惡!周揚、姚文元、張春橋、陳伯達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當起刀筆吏來手下從不留情。

朋友通知我,某月某日傍晚可到某酒樓同章詒和見面、座談。由於她和我都曾在成都坐監,我真想和她長談。但是,轉念一想,她回到北京後,萬一國安人員找她問:「劉濟昆和你談了些甚麼?」她會如何回答呢?會揭發嗎?會加油添醬嗎?想到此,我還是避之則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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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文化.書評  P24信報財經新聞  2004-05-15
為周穎辨正——讀章詒和文後  姚錫佩

  章詒和女士《往事並不如煙》是今年的熱銷書,不少讀者看了其中的《斯人寂寞--聶紺弩晚年片斷》(下文簡稱章文)後,給我打來電話,說他們看了後才明白紺弩夫人周穎竟是一點人味都沒有,簡直不是人,紺弩真可憐。他們知道我跟紺弩夫婦晚年有交往,所以問我的看法。我聽了心中很不平靜。章女士的文章在去年《新文學史料》第三期刊出時,我就很吃驚,文中寫的主人公聶紺弩、周穎夫婦還有他們的朋友陳鳳兮、朱靜芳等,我都有不同程度的接觸,而我所知的事實,我積累的印象,和章文有許多不同。特別是周穎的形象,在章女士的筆下完全成了一個吝嗇小氣、忘恩負義、猥瑣不堪的女人,我曾向編輯們略述該文的失實之處。後來聽胡風、梅志的女兒曉風說,她也曾直接給作者提了類似的意見;我又在報刊上看到了一些指出該文錯誤的鐵證。原以爲已盡了一個讀者的責任。不料收進書中的文章連最簡單的一些事實都未訂正,以至反響如此可怕。我不得不放下案頭的工作,爲早已作古的周穎辯正。

有待糾正的片斷

  首先我要談一件我親歷的事。章女士在文中提到一九八六年聶紺弩先生病逝,她的母親李健生女士「是從《光明日報》上得知這個消息的。她在等,等周穎寄來訃告和參加追悼會的通知」。當章女士把中國藝術研究院老院長張庚先生參加了追悼會的消息告訴母親時,「母親的眼圈立刻紅了」。「第二天下午,沉默一日的母親像是自言,又像在對我說『紺弩去了,我和周穎的關係到此結束。』」這一段充滿深情的記述,誰看了會都暗責周穎無情。然而我卻頓生疑竇。因為當時我也是從報紙上看到聶老病故的消息,即匆匆去聶家吊唁。那天去的人不少,胡風的小兒子曉山也趕來幫忙料理後事。由於紺弩夫婦的獨生女兒遺下的一對兒女年齡還小,養女丹丹忙於接待,所以周穎就要求我每天去幫她處理文字上的事,包括擬定發訃告及參加追悼會的名單,交紺弩先生曾工作過的人民文學出版社匯總。名單是她一邊說,我一邊記錄。她是民革領導成員,她把相熟的其他民主黨派的領導都一一寫上了。當時來電話打聽追悼會何時開並要求參加的人非常多,名單愈寫愈長,周穎還唯恐有遺留的,跟我反覆校對。章女士的母親李健生,既是農工民主黨的領導之一,又是周穎常在我面前念叨的好朋友,李大姐的名字我耳熟能詳,怎麼會漏記漏發呢?難道我的記性有問題?幸而紺弩夫婦的外孫至今仍保存著四冊參加聶紺弩追悼會的簽到簿,他電告我其中一本有著「李健生」的大名。我不放心,又專程去查看一下。果然在一本精美的簽到本中,有著「李健生」三個頗大的字,她的上下左右密密地簽著陳明、蔣路、汪洋、謝素台、林辰、孫一珍等等筆不一的吊唁者的名字。我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充滿哀思的場面,也為已與紺弩同臥地下的周穎不再蒙這不白之冤而略略感到寬慰。

  然而,訃告問題只是章文指責周穎的一件小小事而已,她的整篇文章幾乎都是在訴說紺弩「斯人寂寞」的原因全在於周穎造成的,而細節描寫活靈活現,從為人,談吐到生活,周穎無一是處,隱私更是觸目驚心然而,這些又大都不是作者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連被章文引話最多的朱靜芳女士,也在今年一月二十一日給我寄來她寫的《紀念聶紺弩百歲誕辰的回憶》中申明:小愚(章詒和)所說「片斷」,要「留以後再糾正」。這位為營救聶紺弩兩次去山西監獄奔走的高級法官,頗為感慨地說:「小愚在文章中提到我這個朱靜芳三個字的地方還不少。但是她並未曾向我採訪過,因此對我並不了解就隨便的猜想我是『陪審員』。

佚詩藏謝意

  說到這裏,我也要辨正一下章文中有關朱靜芳的一個細節。章文說:「聶紺弩獲釋經過,朱靜芳對外人很少談及。後來周穎便對別人講:『我們老聶能夠出來,是由於某首長出面。』話傳到朱靜芳耳朵裏,惹出一肚子火。氣憤的她當著聶紺弩的面質周穎。又說:『你這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我講不過你。』理屈詞窮的周穎說罷,便去衛生間。」「坐在一旁的聶紺弩樂滋滋地對朱靜芳說『她怕你。』」從這段描述來看,作者全是聽朱靜芳說的,而朱靜芳所聽的周穎跟別人說的話,也是傳言而已。這個傳言可信嗎?關於聶紺弩這個共產黨員為什麼最後竟以一個國民黨黨政軍特的身份被特赦回家,一直是所有關心紺弩者心中的謎團,我和不少人就曾多次問紺弩和周穎。紺弩說,他在獄中一直寫申訴書。周穎也說她不斷地向各有關部門和上層人物寫申訴書,包括她在覺悟社時期相熟並稱之為姐夫的周恩來:鄧小平復出後,她所說老朋友胡繩進了政策研究室,也託他代傳訴狀,但都石沉大海,最後不知哪條線起了作用?直到二老都作古後,一九九三年聶詩研究者侯井天先生在中國現代文學館發現了聶紺弩《贈朱靜芳大姐》的六句佚詩:「急人之急女朱家,兩度河汾走飛車,刀筆縱橫光閃閃,化楊枝水灑枯花。勸君更進一杯茶,千里萬里亦中華。」他敏感地意識到這與聶的出獄有關,便輾轉尋找朱大姐其人。朱靜芳也終於被感動,說出了真相。她說她當時雖身背右派之名,但因受李健生、周穎委託救聶紺弩,曾兩次前往山西臨汾監獄,找到她的好友彭獄政科長及其丈夫楊監獄長,介紹了聶紺弩的革命經歷和作品,指出判決其無期徒刑的根據空洞不實,不合法,因此聶在獄中被優待;在中央公布特赦國民黨黨政軍特令時,恰巧有一名犯人病死,獄官們便以聶紺弩曾是黃埔軍校二期學員,擔任過國民黨中央通訊社副主任等經歷,將他頂替死者釋放了。朱靜芳還對侯井天和我都說過:她當時要求聶紺弩夫婦對楊、彭二人相救之事保密,免遭不測。所以朱靜芳本人隱瞞此事十七年,而那位已退休並死了丈夫的女獄政科長,直到一九九七年還強調「聶的特赦是當時有黨的政策規定,我監根據黨的政策辦理手續的」,「更不能頂替弄虛作假」(據查:監獄的上報材料上都如實寫明「聶紺弩」的名字和「現反」的性質,未弄虛作假,倒是「上下一致通過」,這個「現反」特赦,頗為奇特。看來,周穎、紺弩的不斷上告,也起了一定的作用)。為了保密,紺弩也沒有將《贈送朱靜芳大姐》諸詩收入詩集中但他們夫婦倆的感激之情,倒保存在一九七九年三月十四日周穎給朱靜芳的信中,該信主要是報告三月十日北京市高級法院派人送來對老聶的平反通知:「撤銷原判,宣告無罪」,信後又說:「臨汾老彭那裏,我在想怎樣表示謝謝她,還未想好,心稍平靜再說。」後來他們將《散宜生詩》分贈給監獄管理人員,這是無價可比的至高感謝。最近朱靜芳女士來京參加三月十八日「紀念聶紺弩百年誕辰暨《聶紺弩全集》首發式」,她又一次當面跟我說:她從未說過周穎「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之類的話;並再三強調:去山西援救聶紺弩的車資等費用,均由周穎負擔,並非出自章母。鑒於上述種種事實,周穎遵守約定,在友人前不提朱靜芳又有什麼過錯呢?她究竟是否是忘恩負義之人,自有公道可論。

消逝中的古風

  余生也晚,我是在一九七六年十月才奉我上海表姨之命去看望剛釋放回家的紺弩伯伯和周穎阿姨的。在日後與他們的多次接觸中,我深切地感到紺弩和周穎是一對不忘涓滴之恩也不拘小節的夫婦。周穎和我的表姨姚楚琦是留日時的同學,每當說起楚琦姨,周穎都會深情地說:「一九四六年我從國民黨監獄出來,你姨就買了一件海虎絨大衣送給我禦寒。」她跟紺弩也常常跟我說起當年在日本時他們夫婦和胡風、方翰、王達夫因抗日被捕後,我表姨如何以監護人和家屬的名義援助他們。紺弩還在他寫的回憶散文《檻房雜記》中,把我那高鼻樑的表姨代稱為「美人」。可是我從沒有聽楚琦姨說起過這些事,倒是說過當她因認識胡風而被審查、停職後,一些老友在經濟上資助了她,其中就有周穎她們似乎只記得對方曾給自己的幫助,這種古風在當今實在太少見了。大約是一九七四至七五年間吧,楚琦姨來京時,還到周穎家住了一段日子。朱靜芳曾電告我,那時她也住在周穎家,她們吃的菜大都是菜場上的處理菜。我想,這就很不錯了。那時,周穎只有幾十元工資,要養幾口人,我的窮姨媽也不會有太多的錢給老友開伙的,但她們在一起圖的是真誠的交談和關懷。我和周穎阿姨相熟後,她常常不由自主地對我回顧三十年代在上海參加左翼戲劇家聯盟時的生活。她說:那時我們這幫窮朋友,沒幾個人有錢的,可是相處得非常好。誰有了錢,就一起跑到八仙橋去吃麵,錢不夠,大家添。她多麼懷念那幫有著生死之交的朋友啊!她在章文中被描繪成一貪婪者,也許就是這種不分你我的習慣,已經和現代風氣相隔太遠了。

  我在他們家裏總能看到住在他家的朋友,其中有老同鄉,有紺弩留俄時的老同學,有獄中小友,有老友之子,往往是少則住個把月,多則一年半載。我還沒有見過天下有幾家如此好客的。令我印象最深的是紺弩逝世後住在他家的姚辛先生。他由於刻苦研究「左聯」,自費來京挖掘資料,已窮得連娘子也離他而去了。周穎得知後,便讓他吃住在家中,還給他介紹結識原左聯人士。姚辛終於完成了一本厚厚的《左聯詞典》,填補了現代文學史料上的空白。姚辛的回報是把聶老的遺稿等整理成包,代周穎贈送現代文學館。我很為這兩代人間無私的情誼感動。

  由於我家離聶家較遠,所以每次去看望他們,常常被留下便飯。我見他們一家的飯菜跟尋常人家一樣簡簡單單,倒是在紺弩的面前總有一小碗他愛吃的湖北味的米粉肉之類的高級菜。他家的茶水,一般都是將茶葉沖泡在一個較大的共用茶壺裏,各自倒在杯中喝;唯有常年躺在床上的紺弩是用一個不起眼的小泥茶壺飲水。不知那茶壺是否就是章文所說從章家要來的古董曾讓章母「有些心疼,並念叨:『也不知老聶用上茶壺沒有』」。周穎是不懂也不會收藏古董的,她是個講實用的人,哪會藏了起來?

  周穎確實很節儉,但也是個會疼人的女性。記得我在她家協助治喪時,她見我瘦弱,下午四點左右總要給我送來塗了黃油、夾了雞蛋的烤麵包,還加一杯牛奶。而她自己最多沖杯速溶咖啡提提神。有人曾勸周穎別太節儉了,她卻說:你別管我,我習慣了。她的衣著更是沒什麼新的式樣,有時外出參加活動,挑一條彩色圍巾或花襯衫穿戴,好幽默的紺弩見了會嘲笑說:「會情人去啦!」不知情的人竟把此話當真聽了。可周穎對此滿不在乎,一笑了之。有一次,紺弩夫婦跟我談起了年輕時的狂放事,周穎笑憶自己有一天,同幾個朋友一起在某某詩人家裏喝酒醉了,醒來一看,她自己竟睡在詩人身邊。紺弩靠在床上聽著,也眯著眼笑。二老都笑談紺弩「早晨六點」,輕易地「推開門一看」的並無秘密可言的如煙往事了,我們這些旁雜之人還需要把縹緲的煙點旺嗎?況且至今流傳的版本竟有名有姓的說那個詩人是某某某,其實那人跟他們夫婦毫無交往。

下期續談有關聶周的種種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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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文化.書評
P24信報財經新聞姚錫佩
2004-05-22

為周穎辨正

  傳言是不可隨便相信的。例如胡喬木先生主動探訪紺弩並提出要為《散宜生詩》作序這件事,我和不少朋友與紺弩的交談中,都感到他(包括周穎)經歷了三個情感過程;初聞頗為驚恐;繼而詩集因胡序遲遲未寫而不能如期出版時出現的焦慮和不耐煩;及至看到胡序肯切評價後的某種欣慰。當然胡序與詩人的靈魂仍有距離。而章文引傳一位「知名度頗高的作家」的話說:「忿極的聶紺弩倚案而立,怒氣衝口而出,厲聲切齒」惡罵胡喬木為自己的詩集作序,這種狀況發生在《散宜生詩》出版後,實在令人難以想像,不是太虛狂了嗎?倒是那位作家所問的混賬話:「你是怎麼找到喬木,請他作序的」,肯定會惹惱紺弩,所以怒罵的對象還需考究考究呢!

  還有關於周穎男友的種種傳言,我曾問過傳言者,大抵是一些極陳腐的看法,諸如周穎自己說某人病了,她為他治療,並睡在床下的地上,陪他度夜;或有人見她在四十年代與某男性手牽著手走路,而且此種傳言不少來自某老太太口中。且不說無事生非吧,若真的曾另有所愛,難道現代女性章女士的筆下就應該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惡罵嗎?

災難把兩人連在一起

  要說崇敬周穎的男性還真不少,因為她有股豪氣,再加上對人真誠,辦事認真,很有魄力,所以像胡風這樣的實幹家,對自由散漫的紺弩或有不滿,對周穎倒是很誇獎,有事還願找她商量。章文中幾處描述「周穎拎著個黑塑料提包」外出辦事,常不在家,似乎這也成了周穎讓紺弩寂寞的根由。那麼,周穎究竟幹什麼去了呢?八十年代是「四人幫」倒台後的撥亂反正時期,身為民革組織部副部長的周穎,是很忙的。我聽人說她經常自掏腰包,擠著公共汽車去了解情況,為人平反。至今在她的遺物中還保存不少向她求助和感謝的信。紺弩在《記周穎》一文中寫他對周穎的愛,不正是這種不顧個人安危、仗義執言、有勇有謀的豪爽之氣嗎?一九五七年,也正是因為周穎以胡風案和駱賓基被整為例,指出中共有「肅反擴大化」的錯誤,才成為《人民日報》點名的大右派,紺弩也因為曾替她的文章修改了幾個字而被連坐「戴帽」,可是紺弩從未因此阻止老妻「管閒事」

  我一直覺得這對老夫妻的情感頗奇特:過去由於他們夫婦倆一直處在戰亂的環境中,工作性質也不同,離多聚少的夫妻生活曾使兩個氣質不太一樣的夫婦產生裂痕,還鬧了分居、離婚;但奇怪的是把他倆緊緊地連在一起復婚的,竟是雙方天大的災難。三四十年代聶紺弩懷著深情撰寫的《離人散記》、《記周穎》,都在周穎遭日寇轟炸和蹲監獄時,而此時紺弩也割斷了自己兩段婚外情。五十年代周穎奔赴北大荒救助因失火被關押的丈夫及七十年代到處寫信為丈夫伸冤的事,早已在朋友中傳為美談,而且紺弩都寫進了自己的詩中。

願君愈老愈年輕

  當然這對個性都相當強的老夫老妻平時也會誤解而發生相爭相譏的事,一旦誤會化解了,也就像不少人間夫妻一樣,並無隔夜仇。如章文傳說的紺弩對愛女自殺遺囑內容的種種質疑,出獄不久的紺弩是可能產生的。我最初拜訪他時,他對我這個陌生人提出的第一個要求,便是代為尋找愛女為什麼不來看她的原因?後來我一打聽,就在他出獄前一個月,其女海燕就因政治壓力和夫妻婚戀等問題而自殺,繼而女婿也因內疚而身亡。我從未聽說周穎在其中有何責任。至於為什麼女兒遺囑「我的兩個小孩千萬不要讓母親帶」,我曾問過一位熟悉他們家事的人,據說女婿曾嫌岳父母的政治問題影響了自己的小家庭;女兒也嫌母親對孩子有點溺愛,時有爭吵。但周穎和紺弩一樣疼愛女兒,我曾不時地聽他倆一起深情地回憶愛女,只是末了紺弩總要強調:「如果海燕知道我要回來,她一定不會死的。」周穎聽後,總是默默地走開,她內心的痛楚可能比紺弩更深。不料諸如此類夫妻母女間的矛盾,一經章文的渲染和擴大,暗示成了周穎是造成女兒自殺的禍首,是形成紺弩「斯人寂寞」的心底秘密。然而,不管別人怎麼說,紺弩在《贈周婆(二首)》中所吟的:「五十年今超蜜月,願君愈老愈年輕」,卻是不爭的事實。

  這對經受過上世紀二十年代性解放思想洗禮的夫婦,對性關係有他們自己的認識,處理的方式恐怕也很難為世俗理解。如黨組織曾批判紺弩的婚外戀為「玩弄女性」,而周穎跟我再三強調:「你聶伯伯從未玩弄過女性」;我也曾看到紺弩晚年寫給友人的信中讚美老妻是世上最有意志力和耐力的偉大女性,還原諒了他許多對不起她的事。不希望被表揚的周穎收走了此信,找不到了。好在最近王存誠教授告訴我,他處存有紺弩八十歲時寫給另一名叫「大戈」友人的半封信,內容與此相同,其中說:「至今與老伴相處甚洽。我的過失都被饒恕了。」紺弩常常感嘆「中國之君子明於禮義而陋於知人心」,同樣有此感嘆、疾此陋習的吳祖光,所以對持有懷疑的章女士堅稱:聶、周是「模範夫妻」。而我更覺得他倆是世上難得的患難夫妻。

  聶紺弩逝世後,周穎分到民革新房,章文說如果聶還在世,「聶伯伯未必肯搬去住」。假設無從驗證了,假設的根據則是周穎此房似乎得來曖昧。我實在不懂,周穎自上個世紀二十年代參加革命以來,立下了無數的功績,還曾任第六、七屆全國政協常委,梅志女士在她的《往事如煙》一書中說得好:「穎大姐曾經走南闖北,是個名聲赫赫的女將……如果她熱中名位,她滿可以成為一個很吃得開的女政治家。」後因反右等一系列運動,周穎陂降職降薪,遭遇極其坎坷;待到撥亂反正,年近八十的她還承擔著一系列的工作,難道連住進靠近工作處的一所普普通通的四室一廳的房子都沒有資格?都要受到「來源曖昧」的質疑嗎?順便說一下,新中國成立後不久就被打倒的紺弩從未得到過工作單位分配的房子,他住的都是周穎名下的房,所以有時不免有「沾了老婆的光」之類憤激之語,這難道是針對周穎的嗎?

  最後更令我奇怪的是章文傳播的所謂聶紺弩「憤激」之語:「現在她(文中指周穎)和我只剩下一種關係。」在別人追問下,「老聶瞪大眼睛,說:『金錢關係呀!還能是別的?我再告訴你們我死以前,會把自己所有的稿費、存款都交黨費。一分不留。』」這是老聶紺弩的思想、行為嗎?我曾聽說他恢復黨籍後,有人要他補交坐牢時的黨費,他不肯交,對人說:「那又不是我不交,是他們不要我了,不讓我交啊!現在他們又變了,要我了,我可沒變,我幹麼要補交?」直到有指示說,只有補交了才能續上黨齡,他才無奈交了。再說啦,周穎立下的遺囑是,把家中的現款平分給他倆摯愛的外孫、外孫女,還有早年收養的朋友之女丹丹及照料二老晚年生活的周穎侄女異母弟弟的女兒。他們沒有個是姓聶的,但我想,性情豁達的紺弩也不會反對這樣的安排吧。

不喜套話招人誤

  周穎和李健生本是好朋友,可能因誤會而有了隔閡,而隔閡也會使誤會加深。如章文說其母送紺弩螃蟹,周穎說:「我們老聶不愛吃。」由此感到周穎無情。我讀梅志女士憶紺弩的《悼念之餘》時,恰好其中也有一段五十年代請紺弩吃螃蟹,「誰知他是一口假牙,吃螃蟹很困難」的尷尬事。周穎直率地回絕了李健生,連句道謝話都沒有,這確實有周穎不喜歡說世故套話的風格。這種風格很使一些人不喜歡她,也會使人產生誤會,但我想李健生女士幾十年來曾與周穎保持很好的關係,恐怕原本也不會對這種風格有意見的吧。所以人和人之間多麼需要溝通和理解啊!

  我記得我們編《魯迅年譜》時的導師李何林先生、王瑤先生反覆強調:為人編年譜寫傳,不能有聞必錄,應認真考察。長期生活於港台的作家徐訏先生在見了蘇雪林苛評魯迅的文章後,也很不以為然,認為「刻薄陰損,似有太過」,感嘆「許多過分刻薄的批評可以使任何善舉都成為醜惡」。我們並不要求章女士去寫完人、聖人,但她是文化大革命的過來人,應知某些舞文弄墨者的戰績,既可把死馬說成活馬,也可點糞成金,點金成糞,乃至殺人。此理在當今仍需我們用心體會。

  周穎和她的老伴紺弩一樣,歷經坎坷,但她都堅強地挺過來了,然而她不知身後竟雪上加霜。這種憑個人的好惡,任意在私生活上醜化人、誣陷人的文字,難道不是重蹈過去「整人」的覆轍嗎?難道這也是被某些評論家捧抬的「《史記》遺風」嗎?令人不寒而慄。面對這樣的世道、人心,我這個無黨派的小人物不禁為周穎阿姨流淚;也為紺弩伯伯難受。紺弩的後半生幾乎是被傳言包圍著,陷害著,不料在這理應還本清源時,卻又被人刻意誤傳他的話來攻擊老妻。我彷彿看到了二老及其後代的心在流血!續上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