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聯署內容來郵－－網頁正式回應

　　來言者（ＳＬ先生，下文就這樣稱呼你了），你既然來了郵，來得理直氣壯；也請用相同的大氣，花點時間，讀畢以下不無嘮叨的詳覆；並讓知道有你四條質問的朋友，讀到「要依程序辦事」網頁已正式回應了你（這是你的責任）。很花時間的，只此一次，未必再詳覆了。不是迴避質疑，是真的沒時間──要工作的──再者，要說的，都說了。回應，用【】展示，逐點回覆。



你的來郵如下：
「要依程序辦事」似乎是一個極理性說法，但我不覺得這個想法是真正理性，更是反智，因為：

1. 程序不一定合理 e.g. 假如某機構要員工填五張表格才可以申請到原子筆一枝。

2. 程序的審批機制欠缺透明度，很容易成為濫權及利益輸送的工具...

3. 程序是為人而設，否則不會有「著情權」e.g. 假如有特大工業意外發生，政府高官會責承各部門加快賠償及恩?安置等。

4. 程序不應成為阻礙社會核心價值的彰顯。食環署沒收民主女神像事件，正正是透過程序妨礙言論自由的反面教材！


　　以下是逐點回應。


「要依程序辦事」似乎是一個極理性說法，但我不覺得這個想法是真正理性，更是反智，因為：

【回應：用「反智」一個跟「理性（依程序辦事）」完全相反的狀態形容詞來「開宗明義」，氣勢咄咄逼人。氣勢，讓人想起理直氣壯，是站在道德高地俯視眾生的氣派──好，就看看來言者因何認為「針對中大拒收支聯會六四晚會後的民主女神像」一事，呼籲「要依程序辦事」是「反智」。

討論，要「事出有因，事有對應」、實事求是，於是，在此先重溫一些客觀事實及大背境。大背境如下：（１）「中大在六四之前，已說明不予接收。然而，有人不理中大回覆，不依程序地硬要把女神像送到中大、並要求永久存放」　（２）有人說，女神像在「硬送」前幾天已申請，強調「硬送者」已開啟程序；可是，實事求是，校方也為此而開會，並罕有地向傳媒公佈，表明不予接收。──以上，是大概沒有人會反對的「基本事實」、來龍去脈。而支持放置，抑或主張要依程序辦事的聯署網頁，都是基於上述事實而來，分別是大家態度不一樣而已。

簡言之，一切都是因為「針對中大拒收支聯會六四晚會後的民主女神像」一事而起。要回應來言者下列的質問，不能離開上述背境。因為假如沒有這件事，根本就不會有今天來言者的留言，以及我們發起「要依程序辦事」的回應。】



1. 程序不一定合理 e.g. 假如某機構要員工填五張表格才可以申請到原子筆一枝。

【回應：既然你我彼此是因為「針對中大拒收支聯會六四晚會後的民主女神像」一事而論辯，這麼大的一件事，你用原子筆來打比喻（？！），這樣的論辯是很難進行的啊──這個比喻與事實本身的「重量」相差得太遠了！！並列比較，「搞笑」非常。切平差異、抽空內容來論事，我知道是港人的習慣；港人也習慣沒有「重感」，甚麼也來「簡化之」、輕輕省省，沒有包袱。（「重感」要「快靚正」地求得。「捷徑」是仰賴很即時便自我感覺良好的激進行為。）

朋友，現在是「一所在國際大學榜上有排名」的、香港歷史悠久的老牌大學，要為支聯會晚會完畢後的雕像背書啊！它涉及「一種政治理念」的接受與否（建議你閱讀《明報》2010年6月10日 星期四的《讀者來函﹕請譴責中大校方的各界人士 多多指教》，作者署名「一個傷心的中大職員」），甲同意，乙可能不同意，而甲乙之間不是有深仇大恨而不同調，甚至彼此都可能都是「好人」，只是有不同的、「各自認為崇高」的政治理念而已。

如此一來，程序久長一些，開的會要多一些，要填的那怕不是五張表，而是六張表，難道便很不應該嗎？假如來言者本身認定「政治執著是崇高的」；那麼，當出現不同意見時，不是要依程序商討嗎？真正的民主精神需要互相尊重。針對「中大拒收支聯會六四晚會後的民主女神像」一事要求「依程序辦事」，非但不是「反智」；背後，是真正的民主精神之表彰！！！】



2. 程序的審批機制欠缺透明度，很容易成為濫權及利益輸送的工具... 。

【回應：這一點抽象來看很有道理！而且，抽象到放在任何場合說出上述這句話都是合理的（可以用來罵商界、醫管局、旅發局等等……屬下成千上萬的，平日在默默運作的機制!！）──假如只談「精神」，不問執行。請想一想，假如事事都用這句話去質疑，各式「要辦事」的機制還需要有人做事嗎？──只要是真正辦過事，努力地在社會工作過的人，都知道香港與中港台三地對比，「具意義及有效益」的行政會議是其成功的標誌（相對而言，這是香港行政人的強項）。開過會，辦過實事的人都知道，「透明度」這種口號易喊，做起來卻要有社會／公司（如那是私人公司）成本。而且「透明」後，真的有人跟進嗎？別忘記日常運作中，十件事有九件是沒有新聞價值的，於是真正要監督者，要肯默默地、在沒有聚光燈下仍然苦苦開會。──以上，是對來言者「抽象／普世訴求：透明度」的回應。我知道，「透明度」等同知情權，抽象說來，是「不可辯」的。於原則、精神而言，根本「無從辯」。抽象的「空對空」而言，你是「贏哂」的。──問題仍然是實事求是地，可不可行？！一所大學的事務繁雜，小組繁多，你要哪些組公開「透明」、哪些不需要？大概要有個選擇吧。「透明化」，於執行上不可能是「無限」的訴求。說到這裏，你一定反而會落實地指出：「我是指這樹像審批過程啊？」好，就談樹像一事。

於樹像而言，最新新聞，連孫中山像也要審批！看來女神像「因濫權被拒絕」之說，很難成立。至於利益輸送，你指控得很輕鬆、某些指控式的語言何其朗朗上口，可是，請問於此事上有何苗頭。假如你認為：「討好中共就是利益輸送！」那沒話可說。這已是欲加之罪了，無證無據。】



3. 程序是為人而設，否則不會有「著情權」e.g. 假如有特大工業意外發生，政府高官會責承各部門加快賠償及恩?安置等。

【回應：朋友，你你你又來了──又來一個無厘頭的比喻。這樣來論辯，唉，很難進行的。總體而言，你侃侃而來的質問，大多有欠實在、很「空洞」；腦轉得再快，也是空轉。近年已怕跟港人論辯，主因在此。】


4. 程序不應成為阻礙社會核心價值的彰顯。食環署沒收民主女神像事件，正正是透過程序妨礙言論自由的反面教材！

【回應：邵家臻在五區補選後，對只得17%的投票率作過他很精到的分析──他認為，主要是香港，進行了一場從未如此安靜低調的選舉！他嘲政府是縮短烏龜，為了不讓社會沉渣泛起，竟然「無種」到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於是，「冷處理」，要罵！邵家臻惡批政府及政黨的冷處理。

而「食環署沒收的」──是兩座已超過標準展示高度的物件；直到現在，仍認為他沒有錯。你可以批它「從前不執，今年執行，是打壓、妨礙言論自由」；可是，你都必須承認，法例，是存在的；也因此，才有「從前不執，今年執行」之說。相對於龜縮的補選，政府部門已處於做要罵，不做也要罵的處境。官不聊生啊！

來言者說「程序不應成為阻礙社會核心價值」；然則，「依法辦事」，又是不是香港的「核心價值」呢？！某年，律師界黑衣遊行時，「依法辦事」是香港的「核心價值」。只可惜，雙重標準，此一時，彼一時而已。

於是，你可能說：「我是針對時代廣場一事而言啊！」──那更不用辯了。時代廣場外人流有多暢旺？！你知道嗎？在最多人流的地方、沒有申請之下擺放，不能說不危險的啊。知道港人最愛笑「大陸人不守秩序」．世博開幕首週的混亂狀況已被部份港傳媒笑了好幾天。而時代廣場現時熙來攘往的，大部份是大陸購物客（你多去嗎？真的是很多人啊），他們走累了，愛在廣場休息；香港人笑他們不守秩序，而支聯會偏偏要在人流眾多的時代廣場放置分別是6米及2米多的雕像，不能說是完全不危險的啊！而於正日在維園大球場擺放，問良心，香港政府以至食環處，何曾「阻礙過你的核心價值」。】



　　香港人受教育的程度普遍並不低──這是我們的福氣。但有沒有將「受過教育」涵養為真智慧，當中有另一番過程，也有一定難度。

　　對大部份港人、及受過通識訓練的中學生而言，半通不通的論辯能力，明顯是沒有難度的；此外，再加上一些「文化批判」的術語，乃至「普世價值」，說起話來簡直天下無敵。

　　不少港人明白一些基本原則，有能力侃侃而談，卻可悲地欠缺實事求是的沉厚踏實，也缺少了為求真相而多讀資料、多思考的耐性。不少意見驟耳聽起來很有氣勢，卻只不過是「概念」vs「實事」的（根本不對口）、花了時間卻無益的「空辯」、「空轉」。

　　實事求是，開了「請依程序辦事」這聯署是一次冒險！冒犯地說一句（先請原諒），香港人對六四有情緒化的情意結，林沛理曾大膽地指出「港人偽道德」（詳見2009-6-20《亞洲週刊》的《虛假的道德優越感》／我深信他後悔寫了此文，太坦白了。也因而，他立即「補底」，寫了幾篇「香港政治正確」的文章罵曾蔭權。）。女神像，是六四背景下的一件事，有極複雜的歷史脈絡及過程。執住悼念死者一點，不足以窺全貌。

　　卡瑪．韓丁的《天安門》ＤＶＤ（第一集）你看過了吧！很公道地闡陳了整件事的過程──啊，複雜啊。因此，六四﹑女神像都有複雜的歷史背景（詳參《明報》2010年6月10日的《讀者來函﹕請譴責中大校方的各界人士 多多指教》），你那些抽空、打比喻式的反駁，在厚重複雜的歷史面前，顯得輕省、蒼白、無力。──這也是香港人的悲哀！

　　六四是複雜的悲劇。就是這個女神像，它擺放與否，比任何雕塑更需要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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